康明軒,河南溫縣北冷鄉人,年過不惑,現任焦作市懷藥行業協會會長、懷山堂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。“康百萬”第十八代嫡孫、“懷山堂”老號第八代傳人。2000年7月,成立河南偉康實業有限公司(2010年更名為懷山堂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),正式踏上懷山藥復興之旅。2003年,公司申請注冊的“鐵棍”商標獲得國家商標局批準,“鐵棍”山藥聲威大震。
康明軒(右一)
對話背景 提起新鄭大棗,大家都會想起“好想你”;提起河南燴面,大家都會想起蕭記、合記;提起“鐵棍”山藥,你會想起誰?
2011年,好想你棗業成功登陸資本市場。而作為河南土特產的另一極,“鐵棍”山藥市場卻混亂不堪。
沒有龍頭企業,缺乏主導品牌,讓盛名之下的“鐵棍”山藥表現疲軟。溫縣人痛心,焦作人焦心,河南人揪心,相比好想你的成功,“鐵棍”山藥何時才能雄起?
面對公眾的焦慮和期許,康明軒感受深切。初秋的一個深夜,鄭州黃河南岸,圍繞“鐵棍”山藥的前世今生和復興藍圖。
憶往昔
懷府特產險些滅絕
編輯:有一個有趣的現象,提起“鐵棍”山藥,幾乎國人都知道“吃多了人受不了,種多了地受不了”的笑話。“鐵棍”山藥到底好在哪里?
康明軒(以下簡稱“康”):溫縣有兩張叫得響的名片,一是陳氏太極拳,另一個就是懷山藥。這個笑話比較經典地概況了懷山藥的特性,所以流傳很廣。
編輯:在倫敦奧運會上,博爾特成功衛冕100米和200米兩項冠軍。他的父親說他跑得快是因為從小吃山藥。這種說法靠譜嗎?
康:如果說光吃山藥就能拿金牌,肯定不夠準確,但山藥的營養和藥用價值是可以證實的?吹讲柼爻陨剿幍膱蟮篮,我們查了很多資料,發現懷山藥的有效成分比博爾特家鄉山藥的含量高了很多。2008年,胡錦濤總書記來溫縣視察“鐵棍”山藥種植基地時,我曾對總書記說,如果中國運動員多吃點“鐵棍”山藥,說不定會比博爾特跑得還快(笑)。
編輯:所以大家都很推崇溫縣的“鐵棍”山藥?
康:是的。焦作古稱懷慶府,懷地黃、懷山藥、懷牛膝、懷菊花并稱四大懷藥,有近3000年的種植歷史。懷山藥更是“四大懷藥”之首,為歷代貢品。溫縣南臨黃河,北依沁河,氣候和地理條件非常特殊,按照2006年國家發布的《地理標志產品懷山藥》,正宗懷山藥的主產地就在溫縣境內。
編輯:很多人把“鐵棍”山藥和新鄭大棗看成河南土特產的并蒂蓮,你怎么看?
康:可以這么說。不過好想你可以選全國最好的紅棗作為原料,而“鐵棍”山藥更強調原產地。和周邊其他省份出產的山藥相比,懷山藥的品質最好。
編輯:懷山堂的商標上有一句話,“源自1773”,這是什么意思?
康:乾隆年間,我的祖輩康玉生帶領全家從鞏義遷到黃河對岸的懷慶府西南冷村(今溫縣北冷鄉西南冷村),開始從事懷藥生意。乾隆三十八年(公元1773年),創立“懷山堂”懷藥商行,傳到我是第八代,已經有230多年的歷史了。
編輯:據說溫縣的山藥種植業也曾經面臨危機,你剛入行的時候情況怎樣?
康:懷山藥的種植歷史最早記載始于西周,盛于明末。后來在“以糧為綱”等各種因素影響下,逐步萎縮。1999年,全縣的山藥種植面積只剩下幾畝地,很多焦作人都不知道山藥為何物了。作為懷山堂的后人,我感覺這么好的健康產業衰落實在可惜,就決定轉行種山藥。在我們公司的帶領下,如今全縣的山藥面積增加到了3.5萬畝。
編輯:剛入行那會兒,最大的難處是什么?
康:山藥原本是中藥,脫水加工后做成入藥的材料。我開辟了把山藥當食品賣的先河,也是首先把山藥裝進禮品包裝的人。印象最深的是,當時去焦作市區較大的振華商場推銷禮盒山藥,振華商場肖經理疑惑地問,這東西能這樣賣嗎?最后,大家發現真的有人買,才認可了我的理念。
編輯:現在禮盒裝的“鐵棍”山藥已經唱主角了。
康:是的,像我們公司,鮮食型山藥的銷售額占了70%,用于深加工的只有30%。
看今朝
戰國時代魚龍混雜
編輯:提起新鄭大棗,大家都會想起好想你?墒翘崞“鐵棍”山藥,大家壓根不知道該想起誰。
康:的確如此。我也經常和鄭州市民聊天,發現他們對“鐵棍”山藥的品牌情況了解不多。很多人都抱怨,知道“鐵棍”山藥好,但不知道哪一家的好,所以只好少買甚至不買。
編輯:你感覺導致這種局面的主要原因是什么?
康:李鬼太多了,李鬼打敗了李逵。
比如蒸“鐵棍”山藥這道菜,在鄭州的中檔飯店很難吃到真的。有一次,我在省會一家“國宴”用餐,發現上來的“鐵棍”山藥也是河北的沙地山藥;還有一次,我在大街上看到一輛農用車賣“鐵棍”山藥,一看就是菜山藥,但是車上卻掛著總書記視察時和我的合影。我就問這個攤販:“這個和總書記合影的人是誰呀?”對方說是他們董事長。我又問:“你看我和這個人長得像不像?”對方說還真有點像……
編輯:還真是李鬼撞上李逵了。
康:我們公司原來的商標是“偉康”,結果市場上很快出現各種帶“康”的山藥品牌,一查,都是未經注冊的假商標。有人說鄭州市場的“鐵棍”山藥可能90%是假的。根據我們的統計,鄭州的“鐵棍”山藥特產店少說也有七八百家,正宗的能有一兩百家就不錯了。所以在這里提醒大家,不是所有的山藥都叫“鐵棍”山藥。
編輯:真假“鐵棍”山藥的價格差別有那么大嗎?
康:山東、河北產的菜山藥,每斤成本一塊多錢,賣四五塊錢都有的賺;真正的“鐵棍”山藥成本價七八塊錢,零售價低于十塊錢肯定賠本。
編輯:溫縣距離鄭州這么近,為什么不打假呢?
康:從2004年開始,我們從沒有放棄打假。打了幾次官司,都是大獲全勝。但是實際效果并不明顯——侵權的商家太多了,根本打不過來,再說,我們也不能光打假不干活。
編輯:你感覺越打越假的原因在哪里?
康:打鐵還需自身硬。要想打掉假的,首先得讓消費者知道并且容易找到真的,不然只能把整個行業打死。所以,眼下我們最重要的還是練內功。
編輯:關于“鐵棍”山藥這個商標,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是原產地標志還是企業的商標。真實情況是什么?
康:2001年,我創立的偉康公司向國家商標局申請注冊“鐵棍”商標,并同時申請了保護性的“鋼棍”、“金棍”、“銀棍”等近似商標。2003年6月14日,國家商標局批準了我們的申請。
雖然“鐵棍”山藥的商標權是我們公司的,但是從溫縣懷山藥發展的大局考慮,2005年9月,我們授權當地行業協會管理“鐵棍”商標。也就是說,只要是原產地在溫縣的正宗懷山藥,經過協會授權后,均可使用“鐵棍”商標。未經授權或者是溫縣以外的“鐵棍”山藥,都是非法行為。另外在今年5月份,溫縣懷藥協會成功申報注冊了“溫縣鐵棍山藥”證明商標,給溫縣出產的山藥穿上了雙重保護衣。
謀未來
目標瞄準百億產業
編輯:溫縣的“鐵棍”山藥企業有好幾十家,懷山堂的競爭優勢何在?
康:應該說,懷山堂的優勢還是非常明顯的。比如,我們的自有基地已經發展到10207.28畝;占地200多畝的工廠,冷鮮庫、分揀庫、深加工車間相繼開工投用;同時我們種植的山藥有綠色、有機等資質,是有標準的山藥,當地政府對懷山堂模式也充分肯定和大力支持。
編輯:懷山堂眼下最大的任務是什么?
康:發展經銷商,增加銷售網點。新鄭機場的懷山堂專賣店近日將開業,商品價格與市區保持一致,乘飛機的顧客直接到機場購買就行了,還能享受免費托運和打包服務。
編輯:現在懷山堂的網絡布局如何?
康:專賣店60多家,特許加盟店380多家,在北京、上海、廣州等一線城市都設有分公司,為顧客提供全國聯網一卡式服務。只要有我們的禮品卡,到哪個店領取都一樣,這就省去了顧客提著禮品長途奔波的不便。
編輯:懷山堂未來的規劃是什么?
康:懷山藥是溫縣縣委縣政府要打造的“百億產業”,懷山堂的目標是打造懷山藥的領軍品牌。為了這個目標,我們還將流轉更多土地,擴大訂單農業。目前全國首家以懷藥為主題的博物館正在積極籌建之中。
編輯:有人說“鐵棍”山藥市場處于戰國時代,而眼下正是黎明前的黑暗。你怎么看?
康:非常贊同,而且我判斷,2012年將是“鐵棍”山藥走向大一統的關鍵一年。經過多年積累,懷山堂將在品牌建設上突然發力,和其他有實力的企業聯手,擠壓假冒產品的生存空間。
編輯:想法是好的,但是,“鐵棍”山藥這么多年都沒有做起來,你的自信從哪里來?
康:因為我是一個執著的人,認準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底。山藥是健康產業,我樂在其中。另外,我是康家的后代,傳承“留余”思想,誠實守信,一絲不茍,我一定會通過標準化的管理,給顧客帶來實實在在的品質。同時,今年當地政府也專門出臺文件,要通過政府引導、品牌帶動、建設國際山藥物流交易中心等多種措施支持懷山藥產業的發展。
編輯:從事懷山藥復興十三年,困難和壓力可以想象,最讓你開心的是什么?
康:2008年9月8日,胡錦濤總書記親臨我們公司的種植基地視察?倳浐臀医徽劻税雮多小時,臨走時,他充分肯定了我們公司+農戶的合作模式。他說,這應該就是當代農民應有的發展模式,并交代陪同人員,“這個產業很有特色,一定要把它做好。”
編輯:以前想過有和總書記合影的機會嗎?
康:做夢都不敢想!總書記還很高興地和我合影留念,如此平易近人和殷切囑托,是支持我做事業的精神動力。